又到了飞絮乱纷纷的时节,
你的小情“絮”闹起来了吗?
热情的柳絮、杨绵扑面而来,沾衣而去,
让人爱也不是,恨也不是。
很难相信,“轻飞乱舞,点画青林”的柳絮,
到了今天却成了人们讨厌的对象。
但读完今天的小诗,你大概会原谅它~
晚 春
草深烟景重,林茂夕阳微。
不雨花犹落,无风絮自飞。
——宋·(释)守璋
诗题“晚春”,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。海棠花、桃花、梨花、杏花差不多落尽,青梅如豆柳如眉,绿叶成阴子满枝,白昼渐长,风絮满城……
很多人看到落花,便触及伤春之情;看到柳絮,便愁肠百转,即使旷达如苏东坡,写出的也是“细看来,不是杨花,点点是离人泪”。但在诗僧守璋眼中,这些都是自然之理,无须过分伤感。
据说,后二句还与一段禅宗对话相关:
秋日,一位修行的弟子问禅师:“槿花带露,桐叶舞秋风,如何从这些现象中了悟人生的真实?”
禅师答道:“不雨花犹落,无风絮自飞。”
木槿花一般在秋天的清晨开放,傍晚凋谢,故又称“朝开暮落花”,李商隐有诗赞曰“风露凄凄秋景繁,可怜荣落在朝昏”。由于开在秋日清晨,所以木槿花常带露珠。
桐叶,秋日飘落,成为诗词中典型的意象。
这位弟子仿佛在探究生命的何种形态才是真实的。槿花倘若没了露珠,它还是槿花;梧桐叶倘若不飘落,它还是梧叶,人生若没了其他(或生老病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等)还是真实的人生吗?
禅师没有从“人生”回答,依旧述自然现象:不下雨,花还是会落;没有风,絮还是会飞。难道没了风雨,花和絮就不再是它本身了吗?当然不是。“草木有本心,何求美人折”,天性如此,不独草木,人事古今皆如此。既如此,不如顺其自然,消除我执。